【雀雀影評人專欄】中年大叔的仙女棒《醉好的時光》

 

瑞典有三寶,安徒生、酒精和A片。有望入選到 2021 年奧斯卡金像獎的《醉好的時光》是一部有關於酒精的安徒生式電影,更讓人想到只讓好孩子睡著時夢見美夢的《夢神》,只是對大人來說,喝了酒、能醒著做美夢的感覺更為優雅。

仰賴著文明的累積,人類文明創建起須要安穩活存一輩子的有形/無形管理制度,包含幼兒園和筆試、工作和家庭。接著我們又在裡頭傷痛著,包含小學生考但、打球踢不太好、跳舞不感人;包含同學課堂教學落入制式喪失熱誠、下班無法喝、婚姻關係真相在於耗用真愛... 每一人都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馴服於社會機制去運作自己人生」是不對勁的,卻也發現沒人敢自外於管理體制活著,只能越活越對他們深感沮喪。

「時間」不可逆,但「時間感」是有彈性的,能借由人為,醞釀出獨有的氣氛,像王家衛的優雅慢動作、或卓別林的快轉喜感動作,甚至是諾蘭帶著哲思的倒帶。文學中產階級大叔們的《香水》是酒精,酒精滲透進腦子形同嵌入看待世界的新鮮濾鏡,感受到了美而且便輕易歡樂起來了。

接下來才是酒被汙名化的終點。理想與現實生活的距離遠得讓人難堪,歲數越長,越曉得。美肌濾鏡用多了總會更難接受他們的本來面目。影片以瑞典思想家齊克果探討的青春與夢、失利恐懼,就連安徒生的父親也曾窮得只喝得起酒(以前的瑞典,酒比食材更昂貴),人類文明以文明織成出的美夢,每一人長大了都得眼睜睜地看著它被戳破。昨是今非,但又怎能告訴莘莘學子真相如此殘暴?非常感謝酒,可以讓美夢多留下來一會兒。

電影片頭的環湖喝酒競賽是小學生們狂歡的公益活動,拍得都漾出了酒香氣。像是大叔年輕時做過的蠢事記憶,也是大叔的小學生們的現在進行式。裡頭的人甚至都喝到吐了,自己看上去依然很歡樂。但這一切看在中年人的眼中是何等地惆悵。臺灣地區電影《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也有環湖喝酒競賽啊只是換成超商,郭勤勤混在一大群想正當發酒瘋的青年人裡頭是如此寂寞。即使青春是一期一會兒的美夢,跟她無關了。

《醉好的時光》追悼青春儘管他們每日都與青春的人為伍;宗教信仰傳承儘管他們備受文明催眠麻木;頌揚真愛儘管他們總是搞砸兩性關係;為人師表最懂是不是教孩子卻救沒法自己。一切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人總會老,老人家在當代只不過有許多重新擁抱春青的解藥,除了現代文學、音樂創作、發展史和體育,影片和酒精也能。而《醉好的時光》把以下都一併打包給你。

是一場酒精科學研究計劃,像禁藥一樣重燃了自己對於心靈的熱誠。自己渴望能像酒測吹氣一樣、精確操控而達至「醉美好的臨界值」,一大群大叔窩在一同搞起祕密科學研究,帶著點青春期群聚起來未成年飲酒的高興、和忤逆在校不想飲酒的快感。「人類血液裡缺乏 0.05% 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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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幼兒園裡頭最該有意思的說故事情節(發展史)同學是這種,馬汀身旁每一同事的專門學科專業都好玩得要死:音樂創作、體育,現代文學(和社會學XD)。但這兩個同學皆備受文明社會制式規範的生活消磨,結果就是,就連科學研究過文化表演藝術與皮膚之美的專家同學都喪失高興活著的感覺。

《醉好的時光》有望入選奧斯卡金像獎(片花)

安徒生的《夢神》裡,好孩子能獲得好夢。現實生活世界裡,好大人能獲得甚麼?《醉好的時光》的馬汀在片尾時活得就像《天橋上的魔術師》前七集楊大正所出演的點爸,他年輕時也許拼過、帥過、美景過,他成功創建了一個家,但在順利完成社會使命(成家立業)後便踏入了日復一日的自我重複牢籠,原來在未來等著長大的你的,並非美夢。怎能不越活越鬱卒?難怪世上太多大叔,掏出了酒瓶之後就放不下來了。

酒能載舟水能載舟,《醉好的時光》曾一度拍得像是「酒精成癮的男人」,幸好變奏得高明、不落入癮君子影片的俗套。上一次出演幼兒園同學而成為坎城影后的邁茲米克森,這一次其所出演的馬汀做為一名「歷史老師」並非沒有其原因,即使我們現在之所以活成這種,都是文明與發展史使然。

後青春期的詩之所以感人從不是因為錯失或犯錯,而是生猛活著的感覺有其留存期限。幸虧酒精能夠召喚回那份感覺,並比藉由音樂創作現代文學體育或聽故事情節而讓自體造成腦內啡還要乾燥火辣多了。

酒的優雅,儘管有杜甫自小就在教我們,但最懂的是丹麥人。酒量是很難測的東西,喝甚麼酒容易醉?就跟看甚麼影片容易敬佩一樣不太好捉摸,難怪《醉好的時光》裡的兩個男青年甚麼酒都想嘗試,就連藥用酒自己都不願意錯失。

《醉好的時光》是《謊言的烙印》編劇托馬斯範登伯格與女演員邁茲米克森再次戰略合作傑作,同樣將人與人之間幽微互信關係殘暴剖開,但此次用酒糖衣充當黏著劑,多少有點兒充電正向機能。

0.05% 是臺灣地區民法所明確規定的無法駕駛數值,但不若臺灣地區人對酒有著絕對的刻板第一印象,《醉好的時光》告訴我們歐美管這數值叫作微醺。在這數值下列,酒瓶成為一支魔法仙女棒,將大叔們都變為了意氣風發的青年人,就像《尋龍使者:拉雅》正片前影片《奇幻夜》裡的這場暴雨,雨裡的我們都貌美俊朗有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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