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談張頌文：我很懷念20年前的娛樂圈

也許是太多人問過張頌文關於唱功的問題，當我們重新拾起那個話題時，張頌文很多氣憤，他給了我一個預料以外的答案。

在演出上，張頌文碰到過最少的問題，可能將就是“怎么能哭出來”。

他在閉路電視前分析起那段戲，想起他們父親逝世時的體會，他說：“我那會兒每晚都很想睡覺，很幼稚那會兒，很想一睡醒發現這是一場夢。但當每晚睡醒發現是嗎，就尤其崩盤。”只好，張頌文就變為了這個被一杯雲吞打中的“痕跡女人”朱永昌。

張頌文解釋說，他為什么不討厭接受專訪：“想像一下，一個女演員兩年假如接受20次專訪，有多可悲……每一本報記者問我問題，都想把我祖宗四代的文檔，把所有網上沒有的問題都問完，只不過這對我的侵害太大了。職業女演員用配角跟觀眾們溝通交流，假如把那些私生活全數問完後，那個人再演什么戲，只不過都沒有任何神祕色彩了。”

“人的一生可能將就是這種，搖搖晃晃走到那個位置，可能將根本就並非你想的那般。他在十六歲當兵的這時候，可能將也在跟別人暢想人生，他怎么曉得他們賣菜一賣就賣了20年？”和賣菜大叔聊完天后，張頌文對著攝影機徐徐地說。

小學生會下午四點，即使家庭變故而打電話跟他哭訴，張頌文強打起精神寬慰小學生。“這種的共情，讓我們覺得那個世界上我們還有許多社會關係，比如父親、母親、兄妹、姊妹、同事、知己、摯友，讓我們覺得大家不再是說同為地球人這么膚淺和籠統的一句話。”

他獲得的回覆是，不拍你就走吧。

假如你看完《风雨云》，就很難忘掉張頌文在裡頭的演出。廣州話到廣東話的切換，時而堅定時而猶豫的眼神，拍婚照時忽然踮起的腳……小人物在大時代裡爭相的情愛和浮沉的宿命，像是他手裡的橡皮泥，隨意拿捏。

什么是“把生活過好”？對於張頌文來說，也許就是做到儘量地真摯。

當他說完這句話時，我忽然想起為的是準備專訪，翻到了一則他在2007年4月寫的博文，該文副標題是《窗外、天空、小男孩》。內容很直觀，張頌文記錄了他在一個單位的演出電視節目上當編劇，在指編劇出的這時候，他注意到了一個洗窗的女孩。

“和我一同逛的人，都得承受我”

張頌文為《扫黑·决战》裡的配角做了一段無電影劇本即興演出。/《扫黑·决战》花絮

假如你看完 張頌文的演出，一定不能忘掉他。

今年冬天，《隐秘的角落》播映之後，更多人記住了張頌文，他的配角是朱朝陽他爸。再接著，他發生在演出競技類的 綜藝裡當女演員導師。現代人似的“重新發現”了那個45歲的男女演員，“ 演技派”“真正的音樂家”“愛好演出的人”……那檔綜藝節目裡，每當他發生的這時候，螢幕總是會被這種的彈幕鋪滿。

專訪時，他也討厭即興。在接受新週刊訪談時，他一上來就讓我們拋掉 專訪提綱：“與其你問，比不上我自由地說，會更自在一點。”

專訪前，由於國際航班延誤，我遲到了三個半小時才總算抵達張頌文入住的公寓樓下。

《和演员张颂文一起郊游》，羅婷，《人物》2019-5-8

張頌文對配角認真是出了名的。

十幾分鍾後，張頌文下來了，手上拿著一個小箱子。打過招呼之後，他馬上把箱子遞給我：“這是我故鄉的食材，你能嚐嚐。”

“我對那個世界許多學科專業都很疑惑，唯獨對演出學科專業沒興趣。把生活過好了，就會演出了。”

張頌文出演《隐秘的角落》中的朱永昌時，趴在閉路電視前看之後的演出。/《隐秘的角落》花絮

“每一次這種的探索都會讓我精疲力竭。”說完這句，張頌文頓了頓，對我說：“要不我來難為你一下，你記不記得今年的今天，3月31號，這天你做了什么，從下午開始說到早上。你試試？”

這是他八個月都沒有接受任何訪談的一個其原因，現代人問他問題，但是都預設了答案，總是急著套出點什么。對張頌文而言，更關鍵的是自由地表達，他把自由表達當做溝通交流的核心部份。

專訪完結，張頌文上去了，他的經紀人告訴我：“他為什么讓你在下邊等了一會兒，又給你小食？即使你一直跟我們致歉，說直升機晚點了，他就很害怕你沒吃午飯，想讓你在咖啡店裡多待一會兒，點許多東西吃。後來又怕你不好意思點餐，而且他就把吃的帶下來了。”

《张颂文落泪时》，呂彥妮，芭莎影片，2020-8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專訪時張頌文說過的一句話：“我有時候會願意去堅信一些東西，不曉得這種想、這種做，對不對。但是這是我對那個世界最大的善意了。”

出席《风中有朵雨做的云》首映禮時的張頌文。/豆瓣

他用三秒鐘構築了一個配角：以前很窮，快速發家致富後又迎來幻滅的企業家，丈夫立刻要和他再婚了，子公司也要正式宣佈宣告破產了。這是他最後一次去湖邊，之後，整部車就再也不屬於他了。看相片的人，也許不能曉得張頌文那一刻是一個正在淡然迎接幻滅的企業家，但是一定會看見“故事情節感”。

張頌文家門口的農田，總是帶給他許多寬慰。

這位本報記者讓張頌文聊聊具體的一個場景。張頌文告訴這位本報記者：有天中午，他在家憋了一整天后，踏進家門，正好看到落日，夕陽灑滿了一整片農田，他心底頗多感嘆，就在那裡站了好久。

張頌文出演的城建辦祕書長唐奕傑。/《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我也帶著許多疑惑去專訪了張頌文。現代人常說四十不惑，四十五歲的張頌文帶給我們的，有更多的疑惑。

有一次，一個 編劇到她家談一部新影片工程項目，編劇在她家待了半小時後，張頌文問這位編劇：“嗎家裡人不舒服？你要千萬別先回去？

“而且你問我，共情會不能讓我累。”張頌文還記得我之前提的問題，“並不能。”

張頌文記得那隻貓很漂亮，不像是野貓，它皮膚三分之一露在結冰的河面外，三分之一被凍在水裡。它最後的坐姿是掙扎過的，必須是不幸掉進去被溺死和餓死的。那隻貓嗎有一個很愛它、正在找尋它的主人？那隻貓所在的家，是什么樣的？它之後的生活，是什么樣的？它的主人是什么樣的？

另一種真摯，是他固執地不讓子公司“打理”他們的微博，他花很長時間去和網民交流。這是他和世界保持聯繫的一種形式。

張頌文說：“幾乎什么都沒有，重要是沒有聲音。”他只能反覆地依靠這段圖像去擴建“陳獨秀”，他反覆盯著圖像裡的陳獨秀，推敲他在說什么，企圖給他配音員。

溝通交流要是真摯的。張頌文說，假如他是一個本報記者，他一定會問剛拍完影片的女演員一個問題：“那個戲你拍完了，你是喜歡、不喜歡還是挺討厭？”

新週刊·瓦特深度工作室出品

從電影學院大學畢業後，張頌文前五年幾乎接不到什么戲——雖然他複試了八百多個片場。堅持到第五年，他才總算贏得許多配角。

2016年，張頌文迎來了他的熒幕高光配角——《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裡的唐奕傑。為的是演唐奕傑，張頌文去體驗了三個月的公務人員生活，增重三十斤，並且拔了前額的一部分指甲。

作者/鍾毅

“我唯獨對演出學科專業沒有興趣”

在《隐秘的角落》播映之後，張頌文最著名的配角，可能將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中的城建辦祕書長——唐奕傑。

那時候關於演出的溝通交流，落點還是在人物上，而對人物的理解，所以離不開觀察。

“我在想，這衛星城最像樣的兩條街道——交通幹道都破破爛爛，你還指望它把市場修得像王宮正殿，那就是你對那個人間的不瞭解。我會去想，為什么那個衛星城沒有工程建設好呢？只好就去跟衛星城裡頭的現代人去聊，接著就會曉得，原來當地的稅賦較低，原來當地沒有什么名產，原來當地沒有旅遊景點，原來當地的礦業資源也很貧乏。這種你才曉得這兒的人還能上學和就業、能吃飽飯，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被問及怎樣學好演出時，張頌文建議學生們去坐公交車。/《我就是演员》

說到這兒，張頌文很多悵然：“我覺得我喪失了機會，我沒有辦法跟青年人溝通交流，沒有辦法學自己的東西了。”

但是，張頌文的聲音會讓你記住他。他說話語速不快，甚至能說是偏慢，聲音並不大，卻有力量。剛寒暄完後，張頌文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與其你問，比不上我自由地說，會更自在一點。”

當時張頌文出演的父朱永昌有一段很“出圈”的花絮，那是他入組的首場戲，小兒子朱玥逝世之後，朱永昌走進餃子鋪吃餃子。張頌文彩排時，走到“女兒”常坐的這個位置，問 片場的值班人員：“這是女兒逝世的第幾天了？我沒算。”

這位編劇就哭了起來，說媽媽住院治療了。

他所以不須要堅信這些極端的假定，即使那一刻接受專訪的他，就是自小配角里踏進的。他一直都有他們的槍械，那就是他的觀察與共情能力。

整個網絡上能找出的陳獨秀的圖像只有十幾秒，那是陳獨秀1927年在蘇俄出席全體會議講話時的一段黑白圖像。

“他們更願意科學研究怎么能讓淚水流出來。”張頌文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雙眼，接著，他的手往後移了移，指了指自己的屁股，“但不願意科學研究這兒。”

張頌文總是在觀察衛星城。

在電視節目裡，他被年長女演員問到：“怎樣就可以成為您這種的女演員？”

也許這就是張頌文會被人說“治好”的其原因。即使當世界將他圍困的這時候，他總是會用他們的共情和善意，溶化到世界裡。

“我爸一直都不曉得我在看什么，我當時在看河面上一頭被餓死的貓。”張頌文說。

微博是他他們的場域，沒有攝影機、閃光燈、配角、演出和各式各樣煩擾的喧鬧——像極了他在京郊農村那間出名小木屋，真菌和鳥類們有無窮活力，又熱鬧，又愜意。

他告訴女演員們，必須去坐一坐公交車，要走在廣場上，看一看絕大多數老百姓是什么樣的。他發現許多流量明星都有許多歌迷，自己會艱辛地應援。張頌文建議自己：“我下車的這時候走慢一點點，跟自己打一聲招呼吧。”

張頌文幾乎把他們體能訓練成了一個能夠覆蓋全數速率的接收機，那些速率可能將來自人，可能將來自鳥類，可能將來自衛星城。

“提問完問題之後，你就會發現，女演員不 High，本報記者也不High。”張頌文討厭用“High”那個詞,比如說“我不High專訪的”“本報記者也不High了”。他討厭這些能夠調動他積極性的東西，比如說他碰到的人和事，他碰到的配角。

“本報記者接著問我，這天你想到了什么往事嗎？我說，我沒有。這跟往事無關，就是心情很興奮，像是從沒看見大海的人看見了海洋很興奮。這位本報記者說，一剎那必須是想起了某一件事情和某一個家人的那種感覺？我說，並沒有，就站在那兒覺得心情很愉快。接著本報記者又問，那個鏡頭肯定勾起了你的某段回憶，對嗎？我說，沒有這段回憶，並沒有。就像我吃一道菜覺得很美味，喝這杯茶覺得很好喝，是我的味覺告訴我它很美味、很好喝，我看到那個鏡頭，只是我的聽覺告訴我它很賞心悅目。”張頌文的語速快了起來。

假如是他他們碰到這種的問題，他會自然地、毫不顧忌地給出一個真摯的答案：“我嗎有這時候會說，我很喜歡整部影片，非常喜歡。只好這種話題就開始了，我會告訴你我為什么喜歡整部影片，但為什么還是接了它。有這時候是我接的這時候不喜歡，拍著拍著我開始憎惡起來，我會告訴你其原因。”

當時的社會風氣和現在很不一樣。女演員們沒有戲的這時候，會聚在編劇的閉路電視前面看其它女演員的演出，互相切磋。那些切磋，所以並非理論上的切磋，而是關於配角演出的深入探討。

無論是個性如此，還是即使十多年的演出體能訓練，張頌文許多這時候都像是一個“獵人”，捕捉著現代人的情緒，捕捉著周圍的故事情節。“捕捉”完之後，這些情緒和故事情節，就溶化在他皮膚裡了。

*張頌文 X 週一圍將在下週一做客新週刊旗下播客“龐克讀書會FM” ，繼續和我們聊一聊演出，敬請關注龐克讀書會社會公眾號。也可在小宇宙app、喜馬拉雅app，騰訊雲音樂創作上搜索“龐克讀書會FM”收看電視節目。

在張頌文認為，“哭戲”和演出技巧是無關的，要科學研究哭戲，必須先去了解人的內心深處。哭有很多種不同，傷心了、悲憤交加、受了恥辱、喜極而泣……那些極致的情緒都會讓人落淚。

今年初，張頌文在唱功類綜藝節目《 我就是演员》出任演出指導。他為女演員們做的示範演出，和他做的許多點評，讓他觸達了更多的年長觀眾們。網上有很多關於他的帖子，年長人用 “教材級”來形容張頌文的演出。

張頌文站在橋上，很多感嘆。

而且，張頌文很懷念2000年末他剛入行拍片的那些日子。那時候，“唱功”並沒有像現在這種，被這么多人青睞和探討。那時候的“流量明星”，是 陳道明、 陳寶國、斯琴高娃、 王志文這些佳作傍身的女演員。

沒有人告訴張頌文這位編劇家中的故事情節，但張頌文從看見那位編劇開始，就發現如果自己談起和母親相關的話題時，那位編劇就會很多“不對”，以及頻繁地看智能手機……

但是，張頌文覺得能夠這種溝通交流的專訪太少了。在跟宣傳時，每當他碰到“張老師，跟我們介紹一下這是一部什么樣的影片”之類的問題，他都不曉得該怎么提問，他指出女演員無法代表 導演和編劇去提問這種的問題。而更多的這時候，大家只是想要一個“標準答案”。

“這種問我只不過很懵的。”張頌文依然不緊不慢，“我該說是最美味的一道食材，還是最喜歡看的一部影片，還是最難忘的一個電話號碼，還是一個別的什么？”

假如不接群演的配角，張頌文怕他們再也不能拍片了。用他他們如果而言，這些小配角，幫他爭取到了前面的二十年。

假如在人群中，張頌文是能“隱身”的，他像是一箇中年男人的最大公約數——他或許能變為你最熟識的那種中年男人，比如說你的同學、做公務人員的哥哥、輕軌上遇到的上班上班族、這個剛載完你的滴滴駕駛員……

張頌文。/受訪者提供更多

現如今的片場裡，女演員們沒有戲時，更多這時候是在他們的房車上或是包廂裡休息，已經極少有當年那種溝通交流了。

“不然，你寫在專訪提綱上的這些問題，我昨日就能寫好答案啊，你依照我寫的登出去就能了。”他攤開手，聳了聳肩。

“與其你問，比不上我自由地說”

張頌文說，當現代人願意去科學研究那些的這時候，自己就會發現，那些已經和演出沒有關係了，也已經並非演出體能訓練的一種了，它深入探討的是關於那個世界，以及那個世界裡的人。

張頌文講起今年的一次專訪經歷，一名本報記者讓他說說禽流感前夕最難忘的一件事兒。

記錄片《我和另一个我》中的張頌文。/ 《我和另一个我》

我所以想不起來今年今日我做了什么，只能搖頭，但那個問題讓我立刻理解了女演員和歌手面對大量專訪時的尷尬境況。

編輯/蕭奉

這么十多年，張頌文還是這個時不時望向窗前和夜空的張頌文，他依然敏銳地“捕捉”著周圍世界的人與物，包含他現如今正在經歷的娛樂圈變遷。

他是這種寫的：“窗前，一個小女孩懸掛在半空中清潔玻璃窗，他深深地吸引著我。他頭上的安全措施很直觀，而且手掌會下意識地緊扣著玻璃窗。我很欽佩此種人，他不懼高，卻沒有藉助此種本事去爬玻璃窗盜竊。那個衛星城，有許多這種的摩天大樓，那么也會有許多這種令人尊敬的人，只是自己沒有生活的舞臺讓人注意而已……”

現在的張頌文頭上，所以已經沒有了“朱永昌”的傷痕，但許多人內心深處都會有一個疑問：假如每一配角都要這種強烈地 共情，女演員的 情緒與否會受到非常大的負面影響？張頌文想拋開專訪提綱，我只能把這份疑惑壓著。

張頌文的答案直觀而直接：“假如之後的電視劇不再須要30歲以下的配角了，那也不能再有電視劇了。”他頓了頓，搖了搖頭，“但你曉得嗎？自己的此種假定我不堅信，我根本就不信！”

張頌文提起前段時間有一個本報記者問了他一個問題：假如現在的電視劇都千萬別30歲以下的配角了，他要怎樣面對？

劉偉強編劇和 婁燁編劇，都看見了這個即使是離攝影機很遠，也依然執著地“工程建設”配角的張頌文。

透明的箱子裡是兩個綠色的艾葉製成的 艾餈，橢圓形的小米果讓之後腦海中裡閃現過的擔憂瞬間消亡。

“細節很多複雜，由幾十條信息組合成，這種我就可以面世來。”張頌文用“歷險”來形容那場溝通交流。

在咖啡店等他時，腦海中裡閃現出無數種可能將：比如說他出於禮貌，忍著對我嚴重遲到的反感接受了專訪，但所有 問題都提問得很敷衍；比如說專訪中途，他即使有別的計劃而不得不提前結束；更差勁的可能將，我會接到他助理髮來的消息，他今天難以接受專訪了。

在《杨贵妃秘史》中，張頌文出演楊國忠。/《杨贵妃秘史》

這樣的時刻常有。“跟我一同逛的人，都得承受此種東西，我對那些很有感覺，不能即使你沒有感覺就返回它。”

談起此時，張頌文卻說：“許多人說我的微博很‘治好’，我就很疑惑。”

張頌文的經紀人說，他已經八個月沒有接受任何訪談了。我們專訪張頌文時已經是春末，八個月前正好是《隐秘的角落》最火的這時候。

張頌文能夠找出正確的方式，把他最想要表達的意思傳達給對方，就像那句話裡，他忽然用“原來”結尾的排比句，去表達一處邊緣衛星城的氣憤。

《2020 名利场背后：一场火锅局》，GQ報導，2020-12

正即使這種，張頌文才同意出席唱功類綜藝節目。他解釋道：“在綜藝節目上，你就被迫聽我說了，我迅速地把我的價值觀告訴你，至於你要千萬別把我的價值觀分享出去，就是你的事情了。”

張頌文的微博裡，最常用的主人公是菜市場。

張頌文。/ 受訪者提供更多

在專訪張頌文的前兩天，他出演的影片《 革命者》剛放出許多宣傳物料和片花，他在《革命者》裡飾演中國革命的先驅者陳獨秀。張頌文聊起了他是怎樣把握那位“非虛構”的偉人。

第二次拍片，他當男女執導的“大背景板”，一個趴在男女執導背後餐桌上喝茶的路人甲。但張頌文並沒有把他們當做30元兩天的群演，他會問副導演：那個配角是誰？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的？多大歲數？他什么個性？他的雙親是什么基礎教育大背景？

他是《 隐秘的角落》裡朱朝陽的母親朱永昌，也是《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裡和慾望糾纏半生的唐奕傑。日前讓他再度引發刷屏式關注的，是他為《 扫黑·决战》主人公曹國強所做的一段無電影劇本即興演出。

後來，張頌文發現了許多東西，比如說陳獨秀在說話時，主題不見得宏偉，情緒不見得激昂，但手勢很多樣。

十一年前，張頌文在網誌裡記錄下的洗窗女孩。

有兩年，他和母親一同回到 上海元宵節，自己玩耍到薊門橋。天寒地凍，天地萬物枯索，新年馬路上行人寥寥，河面全都結冰了，張頌文忽然就站在橋邊不走了。他母親疑惑，不曉得他站在橋邊張望什么，只得陪著他站在那裡。

夜裡在窗臺上望見的萬家燈火、拍片經常去的贛州餐館裡的小兄弟、 衢州仙居的鵝卵石和名為珠芽景天的真菌、第二次邂逅的蓑羽鶴、勾起他回憶的水杉、菜市場裡知足常樂的大姐……都被他記錄在微博裡。他在微博上的文字柔情且樸實，翻閱他微博會感覺他們步入了一個平行世界。

假如把目光再放長遠許多，四十五歲的張頌文更絕望的事情，是失業。對他來說，不失業的最好辦法就是讓行業健康起來，他希望他們的分享能為行業做許多什么。“行業健康了，我怎么會失業呢？”

但翻開他的 微博，除了零星兩條轉發 影片與電視節目宣發的微博以外，幾乎都是他分享的日常生活——他幾乎毫無保留地分享他們的行跡和所思。

張頌文把每一配角都當做影片的主人公來演。去年他出席GQ週刊的攝製，主題是一組名為“不回頭”的相片，直觀一點，就是他趴在兩輛復古的車上，拍完相片就好。但張頌文沒有在“拍相片”，而是在演配角。

“他是說話時能用上手勢的人，我覺得他必然是一個難動情的人。我在猜想，陳獨秀先生在許多場合裡可能會沉默，但他說話時，一定能讓人感受到他是能夠感同身受的人。這也許是我和他的相似之處，能感受到自己的憤慨，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哀傷，也能夠感受到天下人的情緒。”張頌文語速慢了下來。

有一次，張頌文演一個銀行職員，後輩女演員在閉路電視看完了他的一場戲，隨即告訴他，剛才的演出有問題。打圍巾、解圍巾幾乎是銀行職員每晚都會做的事情，但張頌文演的這時候，解圍巾並不嫻熟。只好張頌文找出編劇，重新來了一次。

在《西小河的夏天》中，張頌文同樣出演了另一種個性的母親。/《西小河的夏天》

他的“感覺”對象還包括衛星城。常年在各地跑，張頌文尤其愛在衛星城裡散步。很多衛星城的交通幹道破破爛爛，他也耐下心去行走，去了解，去欣賞。

為的是揣摩陳獨秀的個性，張頌文反覆研究陳獨秀惟一的一段十幾秒的圖像片段。/《革命者》

這是記錄片《我和另一个我》的張頌文，他暫時不再是 女演員張頌文，而是這個穿著紅褐色棉襖的、愛逛菜市場的普通人張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