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兩分鐘,揭開澳門貪汙“大老虎”的戲劇人生,這片更讓人唏噓

 

生活在俗世中,世間的大染缸,終會將一個又一個熱血赤誠的青年異化成世故庸俗的油滑中年。微薄的薪資非但難以讓他心儀的男性阿霞(邱淑貞飾)衣食無憂,剛正不阿的個性,還經常使得雷洛遭遇同事的白眼、嫌棄。

與公義相悖的行當,終將難以長久存活。不僅僅是廉署的明鏡高懸,更在於都市人思維深處形成了一種文明社會的契約,而此種心理是對棕色地帶、傳統陋習的深惡痛絕。

在一個理想被踐踏、純真被鄙夷的時代環境下,他只有顯得更壞、更惡、更狠、更毒,就可以在“遊戲規則”中以獲取成就、位置和空間。漸漸地,他不再那么不通世故,開始隨波逐流,但在吃得開的同時,他無可避免地活成了青年時最喜歡的那類人。

“為什么要做警員?做人這么艱辛是為的是什么?是為的是喝茶。”——《五亿探长雷洛传》雷洛

首部《雷老虎》的重心在於雷洛的成長:胸襟公義的熱血青年變為名望滔天的貪汙“大老虎”。警界初來乍到的雷洛,對一切宗教陋習不屑一顧,對公義、理想抱以絕對的純潔與崇高的心態,甚至經常是憤世嫉俗的。

1991年,永盛影片公司出品、郭富城執導的《五亿探长雷洛传》,與翌年的《跛豪》一樣,是90二十世紀末期澳門電影界“梟雄片”時尚下的代表作品。

白月娥(張敏飾)做為“撈家”巨頭之女,帶有一種富家千金的驕橫任性。邱淑貞刻畫的阿霞,比之一貫的俏辣、清媚、性格十足的熒幕形像更有突破,傳統男性的嬌羞、堅忍、蘊藉,被演繹得不見打磨傷痕。而邱淑貞也憑藉著此角,提名了第11屆金像獎的最佳男配角。

榮登權力巔峰、隻手遮天的雷洛,將貪汙、分贓規範化,形成一套嚴密的控制系統,各個社會階層、文化背景、社會話語權的人,都身陷其中、難以自拔。

幸好,他並沒有完全捨棄一以貫之的情意,對亦師亦友的“伯樂”恩師陳統(關海山飾)一直心存感恩,不惜一切代價、冒著生命危險營救;對人生低潮、窮困潦倒時慷慨相救的醬油仔(吳孟達飾)維持著親密的友誼。

比之《跛豪》,電影一般來說被指出是趣味性有餘,缺乏的是後者那樣草莽氣。這一點無可非議,但電影精巧的服化道出眾地還原了上世紀50、60二十世紀的時代氛圍,對白中對生動、地道的廣東話俚語的運用,使得電影具備更多的細節趣味。

而《五亿探长雷洛传》在首部的片頭留下懸念和預告,吸引目標受眾繼續看電影版,不失為一種機敏策略。

電影中的女性配角,也同樣富有亮色。《跛豪》中,葉童與葉子楣,刻畫出的三種典型女性,前者獨立個性、富有主見,後者輾轉依附於男性而生存。《五亿探长雷洛传》中,張敏與邱淑貞刻畫的配角,性格特質也完全相同。

影片無疑是更讓人唏噓的。現實生活世界裡,個體終究難以脫逃被同化的宿命、走向隨波逐流的人生,失去最初的熱血與純真;比無法實現理想更可悲的是,活成他們最喜歡的模樣,那種無可奈何、無力掙脫之感。而除卻故事情節本身給人的感嘆以外,白銀時代香港電影那種獨有氣韻,也再難複製。

而這時的雷用賢,看似與雷洛水火不容,但回過頭來檢視一番,才剛踏進象牙塔的雷用賢,何嘗並非當年雷洛的重現。幸運的是,時代相同了,公義的審判終將來臨。

較之後來周潤發在《金钱帝国》中形神兼具的重現呂樂,郭富城的刻畫則是創建在相容個人氣質與配角個性的基礎之上的,憑藉著此演出,郭富城也提名了第11屆金像獎的最佳女主角(最終敗給陳可辛編劇的《双城故事》中的陳百祥)。

仔細欣賞這些年的暢銷港片,不難發現,絕大多數片長控制在三個小時以上(翌年甄子丹的《飞鹰计划》、劉德華的《逃学威龙》),《跛豪》的143兩分鐘(近三個半小時)已是不多見的“大篇幅”。

瑕不掩瑜,電影分成三部公映,且電影版電影票房仍然豐厚,可見在娛樂性方面,做足了功夫。不論是片尾的初出茅廬,還是開頭在澳大利亞頤養天年隱退的雷洛,談到人生、工作都作出了同樣的提問——“為的是喝茶”。

相似之處是,她們都足夠多的光彩照人,都對別人抱以寬容、體貼之心。

具體彰顯在,將主要配角之一的顏同(原型為顏雄,秦沛飾)臉譜化,設定成凶殘毒辣的“主人公死對頭”。秦沛的演出縱然老辣,卻也無異於慣常的奸角形像,對比在《新不了情》等代表作品中的細緻入微、真誠細膩,略顯單薄。

在第三部中,阿霞的逝世(“紅白玫瑰”的三種結局),兄弟二人在生死存亡關頭、共同對付顏同時的和解,那些故事情節編排,成了“大團圓”結局的一種鋪墊,儘管不見得是最合理的,但卻是最常用的商業片結局模式。

相較於《跛豪》(麥當雄導演)側重刻劃人物、帶有一定紀實性的史詩美感,《五亿探长雷洛传》的總體藝術風格不似那樣粗獷、生猛,正如片尾的“永盛出品充滿著趣味性”,娛樂性被擺在首位。也正因如此,電影展示出的“戲劇人生”,是觀眾們眼裡的“通俗又漂亮”的,絕非是完全還原現實生活。

第三部《父子情仇》雖然從劇名來看,是事關兄弟二人間愛恨感情糾葛的情感對立,事實上核心在於兩代人、三種思維價值觀處世準則的對付武裝衝突。

便是此種文明經濟發展的必然,引致了兄弟二人之間無法彌合的武裝衝突。雷洛是生活在一個荒野劣根性仍未後撤的二十世紀,深諳底層運作法則、精通人性的雷洛,成為了一代梟雄,實屬時勢造英雄;接受了現代基礎教育的雷用賢(劉德華飾),對母親雷洛的貪汙自然是帶有一種“眼中不揉沙”的憎恨心態的。

對於文學青年人來說,“梟雄”、“奸雄”所謂的“光輝事蹟”漸漸淡出在談資中,取而代之的是對“專業能力”、思想品德的推崇。

文:宿夜花

值得注意的是,《五亿探长雷洛传》分成三部公映,絕非是類似於《英雄本色》、《监狱风云》系列那樣,由於經典作品面世後市場迴響好、繼而創作產出的電影版,而是將拍好的近4半小時素材剪成三部片公映(128+111=239兩分鐘)。

10月初公映電影版《五亿探长雷洛传2:父子情仇》片長111兩分鐘,電影票房2314萬港元。

9月初公映的首部《五亿探长雷洛传1:雷老虎》片長128兩分鐘,電影票房3069萬港元;

《五亿探长雷洛传》主角的原型,是祖籍汕頭市新會縣的澳門前總探長呂樂(4大總華探長之一,除此之外三人為藍剛、韓森、顏雄),在《跛豪》、《O记三合会档案》、《金钱帝国》等劇中,都對那位澳門貪汙“大老虎”有著相同視角的呈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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