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寒冬拥抱你》編劇薛曉路：讓擁抱“治好”寒冬

當現代人跨越了痛苦，會作出善意的發生改變

《海洋天堂》關注孤獨症病人及其背後家庭，《北京遇上西雅图》系列觀照中國人在海外的生存現狀……一直以來，薛曉路的經典作品注入了對文學現實生活的文化關愛。儘管算不上“高產”，但憑藉著獨有的男性視角和細膩敏銳的感情表達，她的影片總能溫潤靈魂，直擊人心。

“我想寫一種告別。”薛曉路在解讀那個鏡頭時稱，希望通過那個鏡頭，告慰所有在禽流感前夕返回我們的家人。“生死儘管天人永隔，在這種記憶的層面和思想的層面，並不意味著分開。”

“禽流感發生改變了許多人舊有的生活特徵和價值觀形式，當現代人越過了那些哀傷與痛苦，無論是重慶還是全省各個衛星城，都充滿著了煙花氣，充滿著了生機，我們的生活依然如故，但可能將有了更多善意的發生改變。”薛曉路說。

除了官話演出，薛曉路”儘可能真實、儘可能重慶化”的攝製要求，也給了全片場提出了很大的挑戰。電影除了武哥家和葉同學家是搭景外，其餘全數為實景攝製。而解封后的重慶很活耀熱鬧，在一個充滿著煙花氣的衛星城環境下，實景攝製就多了更多不可控因素，更別提想攝製空城的氛圍。

重視前期專訪，是薛曉路一貫的工作立場。她指出，原型人物能夠提供更多人物最基本的個性和美感，使觀眾們能夠切身感受到人物頭上的真實細節和多樣的生活層次感，讓人物“落地”。

文| 李霆鈞

“先有構思，再去專訪，將大量鮮活的素材、細節融入到故事情節脈絡中”。最終，薛曉路用多線平行敘事的精緻內部結構、三維豐滿的人物呈現出、深奧溫暖的價值輸入，勾勒出兩幅可親可敬的人民群像圖。

“對於那場禽流感，生死與告別也許是難以避免的，但活著的人的痛什麼樣被宣洩、痛苦什麼樣被治好，是我更希望去深入探討與表達的。”薛曉路則表示，人類文明的感情本是共通的，感情是串起人物群像最好的載體。

© 中國電影報原創稿件

“我們希望完全修復這一個很特殊的時間和環境，儘量貼近生活的真實，而且要求女演員全官話演出。”薛曉路介紹，攝製時，重慶籍的對白同學會錄下原先的對白，發小樣給女演員聽，還專門邀請了詞彙指導同學，現場幫助女演員校準讀音。

確實，為的是更為真實展現出在禽流感時捕捉到的調皮的重慶人民形像，《穿过寒冬拥抱你》邀請了賈玲、朱一龍、徐帆等湖南女演員，且絕大部分配角都講的是重慶話。所以，這也難倒了黃渤和高亞麟等非鄂籍主創人員。

現場較常說“時間不多了”

“特別是這兩段真愛關係在禽流感的過程中的發酵，和現代人即使那些真愛的發生而造成的發生改變，就是人與人之間最幸福、最善意的那部份內容。”薛曉路說，“無論這幾對人物之後碰到了什麼樣的問題，有什麼樣的小貪婪、小算計、小對立，但是最終都能跨越自我，成就了一段段更幸福的情感。”

這樣一種人與人之間的更溫暖的交流，也是薛曉路指出“擁抱你”這樣一個詞義的解釋。“此種擁抱一定是雙向的，無論是伸出肩膀的那一方，還是被採納的那一方，在擁抱的過程中都能感受到溫暖。”

這一次，薛曉路將攝影機遷移到新冠心臟病禽流感下的重慶，影片《穿过寒冬拥抱你》刻劃了快遞員阿勇、騎手武哥、小提琴同學樹葉揚等一大批普通人守望相助，真誠感人的溫暖群像，展現了親情、真愛、友情，特別是陌生人之間在面對大災大難時同舟共濟的偉大情感。

許多人評價說，“整部影片很‘重慶’。”

這短短的幾秒鐘鏡頭的背後，是200名值班人員和航拍機位在樓頂上等著燈光變黑，還有一個在現場跑來跑去，一直唸叨“時間不多了”的編劇。

比如徐帆出演的劉亞蘭，素材就來自重慶一個真實的旅行社女老闆，包含子公司經營規模、中央政府歸還質保金、多少團在外難以回到等細節，都源於那位女老闆的真實講訴。

特別是爺爺奶奶溫暖的“黃昏戀”，三個七八十歲的人互相撒嬌，讓人第一印象深刻。薛曉路解讀說，可能將在現實生活中，我們不太像爺爺奶奶那般說話，但在那般一個情境裡，在嗎真愛中，一樣會呈現出被寵愛、孩子氣的本性與表達，而不必被歲數、職業、身分等外部不利因素所限定，劇中也儘量將保留了自己之間的這份甜蜜。

薛曉路說，當現代人越過了那些哀傷與痛苦，“擁抱”既是人與人之間互相慰藉的形式，更是重新開始生活的動力系統與毅力。“無論是伸出肩膀的那一方，還是被採納的那一方，在擁抱的過程中都能感受到溫暖。”

在禽流感的掙扎與殘暴中，薛曉路選擇了感情中積極主動、陽光、溫暖的那另一面，在節拍把控時漸漸促進感情的含量和高度。“我們企圖造出一種大環境下的苛刻與人和人之間的溫暖、甜蜜的一種對比，每兩對的真愛關係都有自己很甜蜜的那一剎那。”薛曉路說。

從年齡、職業、基礎教育大背景、社會階層、文化大背景等數個維度考慮，薛曉路設計出卸任醫師、實習醫生、快遞員、騎手、小提琴同學、大廚、旅行社老闆娘等數個典型人物，最大可能將展現出中國市井下的芸芸眾生，和平民百姓穿透內裡的生活狀態。

比如創作《穿过寒冬拥抱你》，人物性格、身分大背景、故事情節構思基本成形，但是很“粗”。薛曉路首先進行了大量的新聞報道素材蒐集，找尋到許多具備代表性和動人的案例，同時依照故事情節框架，向重慶方面提出了較有針對性的專訪市場需求，實地考察專訪了十幾位真實的義工。

在反覆溝通交流後，重慶贛江高架橋、鸚鵡洲大橋等標誌性建築物的地段，向片場提供更多了“發展史上從未有過的封路攝製”的條件。薛曉路在非常有限的戒嚴的條件下，儘量細化攝製方案，排除環境導致的負面影響。

“群像描繪會帶來一個非常大的困局，它很散，很難找出一個主題或是大的故事情節，將那些群像串連起來。”有了書寫人物群像的方向後，怎樣找出一個核心創意設計的難題，又擺到了薛曉路面前。

即使如此，整個過程還是很艱困，黃渤在配音員時形容“這太難了，像在跳舞一樣。”最後只能一句一句糾正，一句一句改。

“但原型人物難以真正提供更多故事情節。從導演的角度說，也無法陷於‘有原型人物就依照原型人物去寫’的誤區”。薛曉路指出，必須根據故事情節框架找尋專訪對象。

“做為一位職業製作者，要維持頭腦的靈活和對生活的敏感，不停發現讓他們有創作衝動的題材。”

“重慶人非常調皮，也很強悍，很衝，自己有時候會用許多粗糙的詞來表達感情”。薛曉路回想起專訪時聽見的一個動人的故事情節，重慶人脾氣大，假如馬路上出現剮蹭，嗎會相互罵起來，甚至要動手。但禽流感過後，有一次出現交通事故後，一名車上的旅客說“都活下來不難，有什么可打的”，三個駕駛員瞬間擁抱了一下，各自返回了車裡。

片頭，一抹暖陽下，朱一龍站在鸚鵡洲大橋上，用笑容向那個世界告別，在另一個時空中，赴了與賈玲唯美的約定。

編輯|姬政鵬

此前基本沒去過重慶的薛曉路，此次踏遍了重慶的大街小巷，這座衛星城的熱誠、堅忍、煙花，都給那位南方編劇留下了深刻的第一印象。

《穿过寒冬拥抱你》將攝影機對準大時代之下一個個平凡而又深刻的普通人。有別於以往的抗疫題材電影，本片更著重表現現代人在禽流感襲來時、在債務危機和壓迫下，人性慢慢地閃爍，讓我們看見了人物真實的成長弧線。

劇中有一個很短的鏡頭，徐帆和高亞麟在窗外，看著街道上的救護車路經，傳遞出一種恐懼、感傷的情緒，只有藍色背景光最適宜、最可愛。薛曉路告訴本報記者，事實上這個橋上的燈光有許多色調，黃色、粉紅色、綠色、藍色……並且是隨機的、沒有規則的交替。只能等到藍色一剎那，把救護車組織好開出來。

不論是黃渤與賈玲刻畫的義工“同袍”，賈玲與朱一龍詮釋的不期而遇的情愫，或者賈玲與周冬雨勝似親情的閨蜜情，徐帆與高亞麟這對中年情侶的掙扎與復活，高亞麟與老高的兄弟情，亦或者吳彥姝與許紹雄甜蜜的“黃昏戀”……禽流感之下的親情、真愛和友情，共同交織成隔離時期普通人的生活肖像與感情圖譜，觸及每一名親歷者的內心深處。

薛曉路介紹，電影最開始的創意設計是聚焦禽流感下的快遞小哥，他也有原型人物，但是除了他的事蹟以外，只不過會更關心他是誰，為什麼會挺身而出成為義工，他的感情和體會等等。同時，同樣的問題也針對其它的義工，因而，決定把典型人物轉化為人物群像的描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