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大事》:我的夜空,月亮都亮了

 

奶油放久了會發黴,人的感情假如一直埋藏在內心深處最深處不敢說出來,最終也會凝固成一道不容觸碰難以癒合的傷疤。當電影院中的我們為熒幕上出現的一切流下淚水的這時候,不但是即使喪生是一件事讓人深感悲憤的事情,也即使小文用“真”將這份悲情恰如其分地傳遞了出來。在有月亮的早上,小文會從上鋪爬出來跑到屋內,開啟智能化手錶的語音留言機能,一遍又一遍地聽外公之後發給她的訊息,天階夜色涼如水,一邊聽一邊止不住地掉淚水。這是一個充滿著童稚之氣的行為,但也是一個格外堅強的行為,即使她做到了許多大人都難以做到的事情:直面喪生。

當小文像小孫悟空一樣頑強地想要找到外公下落的這時候,喪失耐性的莫三妹對著大煙囪對她說,人死了之後就變為煙到天上去了。可後來看著小文可憐巴巴的模樣,又忍不住加了一句,煙飛至天上就變為月亮了嘛。煙是脆弱易散不留痕跡的,月亮儘管不能說話,但是每當夜幕降臨就會如約發生,一閃一閃。“天上的每一顆月亮,都是愛過我們的人。”每一次仰望星空的坐姿,只不過都是一種表達悲傷的形式。

在禽流感糾纏反覆的當下,《人生大事》的公映變得極具別樣的深刻象徵意義,與其說整部影片講訴了一個讓人掉淚水的故事情節,不如說是給所有人的一次喪生基礎教育。綴滿繁星的天空用無聲的話語告訴每一個人,喪生並不殘暴也並不可悲,恰恰相反,它留給生者更多的希望,告訴生者要好好地活下去。

當電影《人生大事》的劇名發生在片尾的這時候,首先吸引我的是影片的英譯名Lighting Up the Stars,沒有使用傳統的意譯,而是通過一種更為詩意更有意境的形式,傳達出了該片的深刻主題。當觀眾們看完整部影片之後,也一定會更加理解“月亮”的涵義。

對於平常人而言,心靈的誕生與終結是一生之中非凡的大事件,但對於殯葬業人士而言,則是無比尋常的工作日常。電影一結尾,似有無數精力無處宣洩的武小文(楊恩又飾)和怎么叫都叫不醒的外公,就這種站在了生與死的兩邊。靈車開了回來,愜意的家中也顯得鬧哄哄的,但並沒有一個人能給小文一個值得信服的答案:外公去哪裡了?

小小年紀的小孩嗓門最大,小文對殯葬師莫三妹(朱一龍飾)一次又一次的高聲反問,只但也在不斷地叩問著我們的心房:誰能給喪生下一個公平的定義呢?活著的人有資格向別人解釋喪生嗎?正因而人這一生從生到死是兩條單行道,喪生這件事也就變得十分“不容說”。但,溫柔單純的武小文在無意之中,已經將這兩層厚厚的窗戶紙大膽地捅破了,並且堂而皇之地宣告所有人:我們不但不必須避諱喪生這件事,還必須不斷地反覆地去說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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