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万湖会议 Die Wannseekonferenz》有感

 

影片不長,故事情節很直觀,就是一大群人在室外開會,攝影機記錄下這群人開會的全過程。正如許多人評論家的那般,這就像一場普通的職場全體會議,各個部門的負責人聚在一起為一個共同的目標獻計獻策,幾乎沒有普通影片的最高潮。當演講者敘述他的計劃時,絕大多數參與者都十分冷靜和剋制。最後,艾希曼在講訴他的毒氣室計劃時,深思熟慮,一絲不苟,他認真地提問了所有的問題,幾乎完全面無表情,既不興奮也不哀傷,就像我們在平凡的兩天後上班前向領導做情況彙報一樣。他們嗎是以談論牲畜的口吻談論自己的一些同類。這就好比,農場裡很多鳥類病毒感染了疾病,也能傳染給人。它們必須飲用、轉賣還是絕育,怎樣提升它們的撲殺工作效率?組織了一次全體會議來化解那些問題。

我覺得在看整部影片之後必須先看一下莎拉阿倫特莎拉阿倫特的《艾希曼在耶路撒冷:一份关于平庸的恶的报告Eichmann in Jerusalem: A Report of the Banality of Evil》,因為整部影片很出名,或許沒有“平庸之惡”就談不上納粹黨。但是,即便我們沒有有關的神學和社會學科學知識,我們依然能欣賞整部影片。

在電影中,他們締造了很多詞語來敘述他們的惡行,使他們聽起來不那么凶殘。比如,他們在整個全體會議中採用“猶太問題的最終解決方案”,而並非“殺掉”。影片的解說部份提及“詞彙規則讓大屠殺的執行者減低了內心深處良心的傷痛,試圖用另一種詞彙麻醉劑自己。比如,“暗殺”被“容許安樂死”所替代,進而被賦予了“積極主動的象徵意義”.甚至連詞彙規則都讓普通波蘭人堅信這樣的安樂死是政府首腦的恩賜.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考慮不周。我在之後的該文《聊聊言霊》中探討過詞彙的強大力量。波蘭人不一定指出詞彙中有神,但他們對詞彙的強大力量有著非常深刻的認識。如果不採用血腥暴虐的字眼,那么那些已經出現的暴行就可以裝作不存有,甚至裝作這一切都是為的是受害人好。這就是整部電影讓我覺得不寒而慄的地方。我們都坐下來輕描淡寫的說殺人的事,但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有些人甚至指出自己是被時代選擇來承擔如此救國救民重任的。可以說,對於所有了解這段發展史的人而言,整部電影是一部徹頭徹尾的恐怖片。一千萬猶太人的宿命,被一大群不曉得,無事可做,遠在千里以外的人決定了。太難以置信了。將要被殺掉的人,可能將是迷人的,聰明的,為很好的生活努力奮鬥的,但這些標籤忽然喪失了象徵意義,只剩下“猶太人”那個主語,接著他們被迫陷於萬人坑。想想這一切都是為的是自己,此種世間很讓人恐懼,人生瞬間喪失了象徵意義。再努力,再努力,再上進,有什么用?萬虎全體會議與會代表的幾句話將決定你的一生。迎接猶太人的不但是喪生,還有矇騙和謊言。甚至還有猶太技術建築工人幫助修建毒氣室。猶太戰俘在前線服役,乘火車去毒氣室的單程票都要猶太人自己掏錢!而這一切都是謊言,謊言!猶太人嗎以為自己老實聽話,就可以逃了。他們的正直甚至提升了納粹黨的殺人工作效率。

正如我在之後的該文《聊经验》中提及的,我對所有的經歷都持懷疑立場,指出它們在沒有被理智檢測之後都是不可靠的,甚至許多我們指出只是巧合的真相接連不斷。我們太難堅信身旁出現的事情。別人同意,我們也同意;別人譴責的,我們也譴責;主流新聞媒體稱讚的是恰當的;假如主流新聞媒體抨擊,我們必須罵得更高聲。這些回到奧地利的猶太人居然納粹黨會這種對自己,特別是他們中還有一戰時為奧地利曾效力的老軍人,普通的印歐人是怎么想的?在反猶太大潮升溫,不得不選邊站的情況下,他們怎樣選擇?我查詢了有關書刊,意識到這一切的可笑。假如我周圍都是分不清善惡的人,我又沒有其它獲取信息的途徑,我該怎樣跳出這一切,重塑自己的善惡觀?我害怕自己會成為極權主義的幫凶,成為落井下石的一員。但是,在現實生活中,我只能堅信我看見的和聽見的一切,沒有別的辦法。我的價值觀原本就有偏見,我就是那個國家。我們抨擊納粹黨的屠殺。假如我們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的奧地利,我們還會投票表決給海因裡希戈林嗎?

文章標簽   聊聊言霊 萬湖會議 Die Wannseekonferenz 艾希曼在耶路撒冷:一份關於平庸的惡的報告Eichmann in Jerusalem: A Report of the Banality of Evil 聊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