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否見識過那迷人？

而且，你誰也不認識就在那地方下了車？

我想起《爱在黎明破晓前》和《爱在日落黄昏时》這三部真愛經典的男女主人公，在影片裡從頭到尾也幾乎都做著完全相同的事情--閒聊。我想，這或許就是懷著若有似無好感的男女，典型的朝夕相處景色吧。

實際上，整部片的故事情節一句話便足以歸納，但它之所以能夠成為真愛經典，在於“配角的對話與交流”極為深刻細膩，更讓人吞嚥再三，回味無窮。

被愛神之箭射到的她，在睡前還按捺不住衝動，寫了張“邀請明日共進晚餐”的字條，特意駕車貼在廊橋下面。沒辦法，在這個沒有智能手機、沒有QQ的二十世紀，想要取得聯繫對方只能如此艱困，但這行徑以現今眼光認為，卻出奇唯美。對了，那晚，我甚至不小心注意到弗朗西斯卡居然戴著飾物睡覺呢！

除了約翰與弗朗西斯卡的經典愛情以外，整部片還有很多更讓人玩味之處。

就像這樣，多次在對話中明明對方問了問題，他們卻沒有提問，而是直接又拋出問題。換句話說，想了解對方世界的疑惑感，遠勝過於談論和介紹他們。此種下意識傾向所透漏出的信息，意味著三顆陌生的心正在相互吸引、快速靠近。這也證明了，心動絕非青年人的專利權，人生充滿著各式各樣市場預期以外的機率。

告訴我，你住在俄亥俄多長時間了？

梅麗爾·斯特里普所飾的弗朗西斯卡，則是個西班牙裔的婦女。婚後隨著妻子搬到俄亥俄州的麥迪遜縣，原本從事教職，後因照料家庭成員而提前卸任，空暇時刻協助經營農莊。在那個平凡僻靜的鄉下小城，與父母過著直觀的幸福生活。

看三位可說是國寶級的老牌男星在1995年精采對戲，真的是幸福的享受。我好似乘著時光機返回了當年，計算機的螢幕如駕駛艙的玻璃窗，藉由它，這段唯美浪漫的中年之戀，就呈現出在我眼前。

但是，“難以擁有”也許反倒是真愛之所以能夠“完美無暇”的條件。

接下來事情的經濟發展，堅信曾經談過戀愛的你我都能預料和感受。弗朗西斯卡為的是和約翰見面，久違地買了好幾套禮服。女為悅己者容，實是千古運動定律。那晚的餐桌上，兩人隨意聊著話題，分享彼此間對於各式各樣事物的觀點。沒有太多高潮迭起的故事情節，就只是陷於真愛的兩人，自然而然地不斷交換著想法。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在劇中出演一名國家地理電視頻道的攝影師約翰，因工作關係踏遍世界，遠眺各種各樣的人物景色，經歷過很多有意思的事情。雖已過中年，但依然灑脫挺拔，深沉眼眸裡或許潛藏著無盡的神祕色彩與表演藝術韻味。

事情總會發生改變的。

即使有許多人，終其一生也沒有見過這種的迷人。

我想說這一次，我從沒這么說過，這種確切的愛，一生只有一次。

但是，隨著兩人愛慕越發濃郁，我卻漸漸恐懼起來。一方面時間轉眼而逝，托馬斯與孩子的歸期將至，一方面弗朗西斯卡對約翰的愛，始終伴隨時不時襲上心頭的罪惡感。這段好似走鋼絲的緋聞，究竟會通向何方呢？換句話說，會怎么完結？

遠方吹來的風，鄉野間的花瓣

這番話弗朗西斯卡很可能將未曾對妻子或小孩說過，但它卻是婚後男人內心深處的真心話。我想起我的父親，換句話說全天下的父親。她們，不都是這種嗎？

總是這種，這是自然法則。人大多懼怕變化。對發生改變有信心，就不能傷心。世上可信賴的東西極少。

再說，到頭來，我們究竟能“真正擁有”誰，或者什么呢？

隨著妻子的臉蓋住了約翰遠駛而去的麵包車，淚眼婆娑的弗朗西斯卡，忍住洶湧滿溢的興奮情緒，只能把頭別向玻璃窗。那場離別，是她心靈中最後一次看見約翰。這是兩人三天短暫纏綿的終點，卻是往後人生恆久意志的起點。

除此之外，對已經習慣於四海為家的約翰而言，弗朗西斯卡給她一種空前的安心和依賴感，確切的直覺告訴他，這段情感一旦錯失將不能復現。

我心底有話卻無法說，我錯了，約翰。我不想留下，但也無法走。我要再說一次為什麼無法走。請再告訴我一次為什麼我該走。我聽見他的聲音在提問，這種確切的愛一生只有一回。

一個天涯浪人，一個鄉下農婦，這三位歲數相乘少於百歲的人碰在幾塊，竟撞出絢麗的真愛火花。雖然沒多久後旋即喪失奪目星芒，那把真愛之火卻在彼此間的內心深處，慢慢轉化為小小但確切的溫暖微光，陪伴兩方直到心靈最後一刻。

那座希爾曼橋，則是證明那段愛曾經出現過、並非幻影的永恆紀念。

弗朗西斯卡說道：我知道愛是無從捉摸的，是絕對而單純的神祕，約翰和我假如真能廝守，感覺反倒會遠去，托馬斯和我若分開，我們共計的也會消亡無蹤。我真想跟父母分享我的實戰經驗。但就算那么做如果，生活就會變了。自己與否見識過那種迷人呢？

轉身返回前，約翰對弗朗西斯卡說了這句話。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這種確切的愛，一生只有一次。姑且無論這句話有無道理，至少它在往後數十年間，成了約翰與弗朗西斯卡兩人記憶深處的溫煦陽光。在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家務事裡，在獨行天涯的漫漫長馬路上，那段曾出現在他們頭上的短暫卻深刻的真愛，對彼此間而言，已經是上天的恩寵。

後來車子開動了，約翰的小麵包車正好停在托馬斯的車子後面。弗朗西斯卡看見約翰傾身關上櫃子，掏出她送他的這條十字型戒指，繞掛於車內的後視鏡。那行徑或許在告訴弗朗西斯卡，他會永遠把她放在心裡。深受感動的弗朗西斯卡，左手緊緊握住門把，她有好幾秒鐘的機會，能用力往下扳，推開門，奔到約翰的身旁。但在他們與家庭之間，她終究還是選擇了前者。

確切的愛，一生只有一次

此時此刻，我腦中忽然發生那個鏡頭：一朵習慣靜止的花，碰上遠方吹來的風，那風中的優雅韻味，讓它幾欲乘風而去。一陣陣居無定所的風，拂過荒僻原野，與某朵溫婉的花交錯一同，剎時間，竟捨不得向前飄去。

男人決定成婚生子時，她的心靈一方面開始了，一方面卻完結了。生活開始充斥瑣碎的事。你停下來步伐，待在原地，好讓你的小孩能任意來去，當他們返回後，你的生活就空了。你必須再次往前，但你已忘了怎樣邁步，即使長期以來都沒人叫你動。你自己也忘了要動。

看著三位中年男女談論彼此間的人生和價值觀念，對我這毛頭小子而言，是挺受用的時刻。弗朗西斯卡在約翰的旅行故事情節裡，和他那個人頭上，找出平凡生活所缺乏的那份新鮮感和熱誠，藉由他的生動敘述，她好似瞥見一個嶄新的世界。

比如，替父親辦喪事的姐弟兩人，一開始由於性別與婚姻關係狀況的差別，對父親這段“中年韻事”抱持著相同的觀點。但到後來，自己也跟身為觀眾們的你我一樣，能夠體諒並進一步思索婚姻關係、職責與真愛之間的問題。弗朗西斯卡直至返回人世後，都還能教誨這對家庭成員人生的道理，讓自己顯得很好、活得更歡樂。啊不簡單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