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口龍介《在车上》影片解析,誰是婚姻關係裡的演技派?你看懂了嗎?

 

至少對悠介而言,他並不敢瞭解真相、修改錯誤。似乎他對婚姻關係,就像對待單側青光眼一樣,戒急、用忍,碰上問題只能習慣它、擁抱它,避免它轉差罷了。想根除青光眼?算了吧!想矯正老公的慣性婚外情?但徒勞。更何況,攤牌後要他遭受失婚的信用風險,那但是太不值得了。而且悠介明知丈夫出軌,卻什么也沒做,一邊勸服他們彼此間重歸於好就好,一邊閃避、裝作,透過保持現狀,來保持婚姻關係的危險均衡。

好巧不巧,悠介還是個音樂劇女演員。該熱誠時,他能奔放如火,該裝不曉得時,他又完美控制面部關節動也不動,十足的演出擔當。即使親眼目睹丈夫和外人在家大幹一場,但唱功高超的他,面具穿脫自如的他,也不過是冷靜凝視、躡腳離開,直至當天與丈夫視訊時,照樣談笑如常、冷靜自持,只有「善意」的謊言如湧泉般源源不絕。

同樣受苦的很多配角,都成了開啟救贖的契機。工作坊的聽障男女演員永娥,便啟發了他忽視聆聽的事實。流過產的她,與其說像飾演的索妮亞一樣用忍耐渡過哀傷,不如說她天主教會悠介用詞彙以外的聽覺,去理解去溝通交流。就像悠介他們設計的多國詞彙音樂劇,中、日、語、手語交雜,女演員各說各話,卻不妨礙感情的交流。想要療傷?那就先丟下女演員的政府軍,好好聆聽他們、聆聽自己吧。

《在车上》的故事情節,始自丈夫的婚外情。啟人疑竇的是,悠介和音交流親密、性愛猶如熱戀,分明是靈肉合一的仙人眷侶。那男方為什麼還會反覆劈腿?真愛是真還是假?難道就像是音樂劇中凡利亞的控告:「女人的忠诚就是个谎言」?

唱功精湛、入戲太深的假面人生

同樣是生還者、負罪者的美沙紀(原田透子飾),更進一步讓他接受、和解。替悠介代駕的她,原先不苟言笑,卻在一次次交流中漸漸吐露真我。而悠介更是從被迫讓渡駕駛權、趴在後座上位,到主動移到最高位的副駕駛席,甚至一同點菸、一同將手舉到天窗前抖落菸灰。那一幕,兩人總算平起平坐,也總算有機會敞開彼此間、療愈彼此間,迎來最終與他們的和解,如索妮亞寬慰凡利亞時所言,面帶微笑,笑看命運的痛苦。

但對悠介而言,發現丈夫婚外情,也讓兩人的愛顯得真假難分。特別當音不幸猝死,但是還是嘲諷地死於情緒價格波動的心臟病時,謎團或許也將入土深埋。我們不由得要問:關係之中,有真相可言嗎?換句話說,人真有可能徹底瞭解另一個他者嗎?即使讓關係透明如鏡,碰上考驗又該如何是好?

不拍英雄故事情節,不談追逐夢想,濱口龍介片長驚人的圖像,總不脫婚姻關係的出軌、美好的消失。但是毀壞和諧關係的嫌犯,常常不只表面上婚外情的男性,妻子們也無法脫罪。拿下「美国国家影评人协会」最佳女主角的新劇《在车上》,便是這種的一部佳片。

丈夫婚外情對象高槻,也逼著悠介直面自我。音死後一年,高槻不幸亮相話劇工作坊,兩人有如電影劇本第三幕、契訶夫四幕劇的普遍鋪陳一樣,在夜總會正式攤牌,直接了當地衝撞彼此間。但高槻他們,又何嘗並非一個渴慕真愛而頗受煎熬的人?縱情享樂的他,像是家福音故事情節裡誤入真愛禁地的竊賊,又像那怒而殺掉竊賊、默默地希望被發現的男孩(或家福音他們), 渴求證明那份愛的存有。兩人最後一次在車裡對話,高槻說:「如果你真的想观察一个人,那唯一的选择,就是直观并深刻地看待自己。」這句話,形同把悠介逼到牆角,惟有毫不留情揭開傷疤才有痊癒的可能將。至於真相,這時候已不再關鍵。

背棄真愛的背後,只不過藏有暗傷。喪女之痛,就是將兩人無情捲進中子星。片尾光著身子趴在床邊的福音,渾身瀰漫在黑暗之中,猶如一道魅影散發著不祥韻味,口中卻振振有詞。原來,當中子星在音的內心深處漸漸擴張,劇本創作就是她的進口,但是要藉由性興奮來觸發靈感。她鋪述的女孩暗戀奇譚,顯著是他們的寫照。故事情節中的女孩,自認今生是優雅七鰓鰻,因溶解石灰岩上、婉拒找尋寄主而招來喪生。即使轉世為人,仍然無法自拔地逃出、粘附在單戀對象的臥室,還偷偷地交換彼此間物件來滿足自我。也許,音也以彌補喪女空虛為由,不斷出軌、從自己頭上奪回熱量,另一面又堅持粘附在悠介頭上,一步也不願返回他。而且她的死,更何況是未解的命運。

眾多圖像上的線索,或許提示我們要關注那些議題。比如說,將悠介那臺黃色SAAB比喻成真愛誓約如果,那么雙眼的宿疾,或許就象徵他在名之為愛的車裡,那鱉腳的駕駛行為。其中一個轉動元素的熔接鏡頭,更是意有所指。那時,悠介聽著丈夫生前預錄的《凡尼亚舅舅》練習磁帶,轉動的卷軸,漸漸熔收到轉動的輪軸,好似向前高速行駛的車與磁帶無異,但原地打轉而已。傷痛,只會不斷地輪迴。那,已成縴夫的悠介,還有可能將贏得救贖嗎?

敞開心房,引光入室

只可惜,人類文明終究並非機器人。名為傷痛的液體,不免從密閉的情緒黑盒裡,外洩一絲絲可疑的韻味。看一看悠介跟高槻重聚的鏡頭,臉上尷尬一閃即逝,而試戲時高槻色誘有夫之婦的逼真表演,也讓他難掩興奮,高聲喊卡。能說,演過頭的悠介,再也分不清真或假、舞臺或現實生活,到後來也忘掉面對內在的真實感情,讓兩人終究錯失和解的機會。

三半小時絕無冷場的故事情節,改編自村上春樹長篇小說集《没有女人的男人们》中的同名經典作品〈Drive My Car〉,並巧妙串接〈雪哈拉莎德〉和〈木野〉三篇經典作品,以節制的配樂、大量的臺詞,旋繞出電影本身、妻子捏造的異色電影劇本、丈夫執導的契訶夫話劇《凡尼亚舅舅》四段敘事,讓它們彼此間參考,而將婚姻關係問題的源頭,指向女主角家福悠介(西島秀俊出演)的冷漠、迴避和壓抑。便是那些個性,讓他們傷痛、為美好送行,也未能徹底擺脫糾纏妻子家福音(赤城麗香)的命運鳥類——七鰓鰻。

文章標簽   凡尼亞舅舅 在車上 沒有女人的男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