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俊昊和濱口龍介在聊什么?

 

「采访之后,我写了一些文字。我意识到,那些看似普通的言语可能是在说一件非常震撼的事。也许这些人脑中也会不断回想这些事,但他们不会用语言表达。」

我覺得在禽流感前夕,現代人渴求感情上的連結。看這種一部其中配角渴求在彼此之間造成取得聯繫,但最終無法溝通交流的電影,會引發觀眾們的感情共鳴。在《驾驶我的车》中觀眾們能看見,即使那些配角同床共枕或趴在兩輛車裡,但自己的靈魂之間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

有意思的是,一年前《寄生虫》贏得的也是這五項提名(最終全數得獎)。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導演獎首度頒給了一部日本影片。

《驾驶我的车》中的配角也是如此,只有當他們找出能訴說的人時,他們才會願意吐露自己內心深處的掙扎。

濱口下週通過翻譯告訴我:「[]推开了奥斯卡对以往对亚洲电影紧闭而沉重的大门。如果没有[]和它的获奖,我想我们的电影也不会获得奥斯卡的青睐。」

譯者:覃天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如何拍出这样一部令人难以置信的电影的,尽管我知道他已经厌倦了谈论[]。我很理解他的这种感受,但我还是想问他一些问题!」濱口龍介如此說道。

即使如此,通向奧斯卡金像獎的公路上依然充斥著其它很多評論界頗受歡迎的電影。當我問濱口為什么《驾驶我的车》會成為他的突破之作時,他變得有點兒驚慌失措。「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想问你的看法呢,你为什么觉得这部电影会入围奥斯卡?」

但濱口總是想向奉俊昊拋出更多的問題,他是一個帶有「任务」的人——奉俊昊覺得他頭上帶有一種「令人愉快的固执和执着」,每當奉俊昊在談話中企圖掌控態勢並且問濱口許多相關職業的問題時,濱口則顯得嚴肅了起來,並只將話題限定在對《寄生虫》的探討範圍內。

屬於《驾驶我的车》的頒獎季之旅將要開啟。《寄生虫》在贏得戛納影展金棕櫚獎之後,立刻就引發了所有人的目光。而《驾驶我的车》則贏得了戛納影展最佳編劇獎,沒有許多人指出它能入選奧斯卡金像獎。但是當芝加哥和紐約的評論者選擇獎都將本年度最佳影片頒給《驾驶我的车》時,整部影片才開始漸漸有了名氣。

奉俊昊對於《驾驶我的车》提名奧斯卡金像獎則沒有那么吃驚。「我早就知道[]是一部很棒的电影,所以对它的入围并不感到奇怪,」他說。由於大學最近對非英文影片表現出了更多的興趣,我預計整部影片在頒獎禮上會有上佳的戰績。

《寄生虫》

校對:易二三

一年過去,奉俊昊期盼的情景總算實現了:43歲的濱口龍介是韓國當下最受關注的導演,奉很樂意在電話號碼裡談及他。濱口最新的電影《驾驶我的车》是一副部長達3半小時的談論哀傷和表演藝術的影片,他還在才剛施行的奧斯卡金像獎提名中締造了發展史,贏得了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國際影片五項提名。

奉俊昊的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夜之旅也是一次不凡的經歷,「不敢相信,已经过去两年了。」但他或許不願意透漏太多。「我认为滨口定会有所斩获,他是个沉稳的人,拍的电影也很稳重。」

雖然此種表達方式須要電影有更多的時間來展現出配角的感情,但奉俊昊指出,3半小時的時長只會進一步增強它的感情感染力。「我觉得这部影片就像是萦绕在耳边,明丽的铃声。」奉俊昊說。

《纽约时报》的評論者馬諾達·達米爾將《驾驶我的车》稱作一部「安静的杰作」。而奉俊昊則指出:「很多导演都很擅长刻画角色,但是滨口有一些特别和独特的东西,他对待角色的态度非常强烈,非常专注,从不操之过急。」

《夜以继日》

濱口龍介對此十分高興,但他提醒說,奉俊昊可能會不太討厭晚餐的話題:「我真的很想问他是怎么拍出这么好看,这么优秀的电影的。我想一遍遍地问,直到他厌烦我的提问!」

奉俊昊是《夜以继日》和《欢乐时光》的歌迷,藉此機會,奉俊昊也能提到他們對它們的鐘愛。「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奉俊昊說,「特别是在连续做了好几个月的宣传之后,我已经厌倦了谈论自己的电影。」

濱口龍介尊重這一點,他說:「我们每个人都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但网络让我们互相联系。这可以让人们互相沟通,但有时却进一步加深了隔阂。」

「当角色说出他们的想法时,观众可能会想,『唔,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吗?』但[]正是关于能够到达一个地方,用语言表达这一点的旅程,而要实现这一旅程,那是因为有人在那里见证了这一过程。」濱口說。「当有人在倾听你时,这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作者:Kyle Buchanan

《驾驶我的车》

為的是說明他的意思,濱口回憶道,10年前,當他在攝製一部關於福島地震和海嘯遭難性後果的記錄片時,他踏遍了韓國北部,專訪了生還者。當他將攝影機對準那些受害人時,深埋在心底的思緒從自己頭上湧出。

來源:《纽约时报》(2022年3月2日)

濱口龍介似乎變得很多寂寞,他希望身旁會有人來幫幫他,就算只是為的是處理奧斯卡金像獎提名的種種事項。當我上週五專訪他時,他剛從維也納影展返回大阪,正在一間飯店隔離。「我没法见任何人,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庆祝。」

當2月8日奧斯卡金像獎提名正式宣佈時,濱口龍介正在飛抵維也納的直升機上,當直升機落地後,山洪般的智能手機短信湧向他的智能手機。現在回想起來,他對入選奧斯卡金像獎都有點兒難以相信。

專訪間隙,奉俊昊向濱口龍介提出了一個請求。當自己第二次在大阪見面,即今年在日本仁川影展的一次溝通交流中,兩人沒有太多的時間一同出去玩。「所以今年,我希望我们能在首尔或东京聚着吃一顿美味的饭。」在奧斯卡金像獎頒獎禮之後,自己肯定會有更多的談資。

「老实说,在我去颁奖典礼的现场之前,我想我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管我收到多少祝贺短信,我都很难相信,特别是当我被限制在一个狭小的酒店房间里的时候。也许当我在颁奖典礼上看到像斯皮尔伯格这样的导演时,我才会觉得是真实的。」

2020年1月,就在《寄生虫》在奧斯卡金像獎上締造發展史的前兩週,奉俊昊正在大阪接受一間週刊的專訪,在漫長的頒獎季公關專訪中,奉俊昊已經為整部電影做了不下幾十次故事情節介紹,但這一次的情形很多特殊:他的對談對象是韓國風頭正勁的編劇濱口龍介。

文章標簽   歡樂時光 駕駛我的車 寄生蟲 夜以繼日 紐約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