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不那么張律的通俗影片

張律影片中的旅行主題，習慣深入探討空間變化與人的感情。他常見較長時間的間隔和空間加速度去講訴感情狀態。哥哥立春和柳川曾經是情人，而弟弟立冬未曾提起他們的心意。三人漫步街頭時，有一段柳川和立春跳探戈的場景，表演是當年立春教柳川跳的，後來立冬在臥室中獨自一人起舞，暗示了自幼他曾經旁觀柳川和立春唱歌。表演的空間把記憶送回三十年前，但立冬仍然選擇做一個旁觀者，舞過之後，他走到柳川的臥室大門口，思量再三還是沒有敲門。

張律滿族的身分和獨有的成長經歷，投射在人物頭上就是跨國經歷和多詞彙溝通交流，這使得影片中的人物也生髮出漂泊感。《漫长的告白》更聚焦於人物的感情經歷，而非具備家國情懷的滄桑，女孩柳川自幼從外地走進上海，缺少認同感的她“喜歡上海話”，上海男孩立冬也因而改掉腔調不再說“京片子”，柳川因家庭變故遷居英國倫敦，聽說韓國有個地方與他們同名，便去柳川市小住。

中國人、滿族、拍日本影片，編劇張律的身分和經典作品遊走在多種不同人文的空隙中，這讓他處在中國影片主流視野的焦點以外。而他在日本評論界則受到許多重視，與李滄東是十多年摯友。自2001年攝製短片入選第58屆那不勒斯國際影片節短片競賽單元以來，數部經典作品都曾在國際影片節得獎。他的影片常聚焦於衛星城漫遊、記憶和身分尊重，超現實與留白意蘊裝飾其中，讓意境的藝術風格更添趣味性。

偶然性是張律經典作品中娛樂性的存有。《庆州》中四位主角在王陵遊蕩時被巡警查問、《福冈》裡樸實丹與中國男人無障礙溝通交流《金瓶梅》和村上春樹。《漫长的告白》從偶然的介入變為一種忽然：四位主人公忽然泡溫泉，問對方“你美好嗎？”韓國女孩忽然遇難，柳川忽然起舞……當氛圍還沒烘托到位時，總覺得差一口氣，不免落入無形無神的境地。

張律的影片少不了人物的漫談。無論咖啡館、茶室、街頭，抑或是國際機場的遊人中心，臺詞中的機鋒總有詩意或留白的趣味性，留下解讀的空間。該片中大段冗長的談話，拋卻了珍貴的沉默，內容貼切而宗教，或不斷回憶過去，或評論家女主柳川，只聞聒噪，不見柔和。

這類空間中的遊走既是人物的隨遇而安，也是編劇本人“他鄉即家鄉”經歷的寫照。“柳川”是時間與空間的多重象徵：時間上，立春立冬在柳川那個地方找尋到年少的記憶；空間上，主角們尊重了柳川與上海後海的關聯性。換句話說，男孩柳川只是一個象徵，等待著男青年找回自幼的夢。

更名風波中斷了這種連貫性，與劇名一起顯得“接地氣”的，還有電影諸多方面的由虛到實。

再度迴歸華語電影界，張律用柳川那個衛星城交出了一部在國產片平均水平之上的經典作品，少了些任性，多了些工整，在其個人經典作品序列中的位置未必靠前。

儘管是變奏版的張律，但國內院線仍然須要此種多樣性的存有。

影片敘述了空間中的“情動”。立冬和柳川在夜裡開車的場景由湖水波紋倒映出來，流動的空間使感情生髮。劇中三次呼應柳川和立冬蜷縮的皮膚，兩人儘管所處空間相同，但身形的關聯性預示著感情的聯結。

在《漫长的告白》中，熟識張律的觀眾們會發現《福冈》《咏鹅》中的娃娃，《春梦》中的高架橋、表演，朝鮮語著名詩人尹東柱變為了旅居愛爾蘭的日本小說家石黑一雄。恰似本雅明筆下的“都市漫遊者”，無論在韓國的慶州還是日本的柳川，總有許多男男女女曖昧地漫步街頭，懷揣心事、尋找情緒。

張律的晚期經典作品多關注中韓朝的邊緣族群，將目光投向衛星城後，仍然牽涉政治暗喻與人文身分。《漫长的告白》中止了本作中東亞時代背景中的身分尊重，剔除了以往經典作品中的超現實與窺視鏡頭，盡全力講訴一個更有情節性和首尾呼應的故事情節，但有時候完整不見得是壞事。該片開頭提早知會了觀眾們立冬的結局，而十分故意的結尾則少了開放與瀟灑，讓人不由得懷念《庆州》結尾中突然奔跑的崔賢。

張律的影片情節性不強，有如詩歌，頗有曖昧的多義性。《漫长的告白》延續了他一貫的東亞版“朱爾與安德魯”、找尋記憶的架構，講訴立春、立冬兩兄妹從上海到韓國柳川市找尋年輕時的夥伴女孩子柳川的故事情節。

◎王雅妮

經典作品中的多國詞彙交織是編劇上世紀60二十世紀在黑龍江省延邊滿族聚居地記憶的延續，較之於本作中相同族裔的人竟能相互聽得懂，《漫长的告白》讓詞彙迴歸到有隔閡、有相距的狀態，不再有唯美想像，凸顯出一種關於現實生活的氣憤。

《漫长的告白》本名《柳川》，是張律電影用地名命名的習慣，或許是出於市場的考量，後來才做了修正。只不過，影片中，劇名發生前的最後一句對白正好說到“柳川”，劇名隨即發生在熒幕上：漫長的表白。對更名略有了解的觀眾們都會曉得，原先這兒必鬚髮生的是“柳川”二字。而此種錯置恰好呼應了張律電影中常用的尷尬，絕非主流電影，卻安一個大眾化的名字。

拍過十幾部經典作品後，日前上映的《漫长的告白》是張律的首部華語長片，由倪妮、張魯一、辛柏青等參演。惋惜的是，整部電影並不那么張律，較之以往經典作品中的柔和與虛幻，整部經典作品似乎更“實”、更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