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亮相2半小時大師對談 曝拍壞影片慘痛經歷發生改變心態

金馬副主席李安編劇20日中午亮相「金馬大師課」講課，與新生代青壯編劇林書宇、程偉豪、黃修平、黃綺琳進行對談。從早年「喜宴」一路到愛爾蘭「理性與感性」、荷里活主流「綠巨人浩克」到近幾年締造聽覺先驅者的3D影片「少年Pi的奇幻漂流」與「雙子殺手」，李安編劇分享影片創作的各式各樣經歷，多樣對談激勵現場影片後進們，短短的2半小時尖叫不斷。

左起編劇黃綺琳、黃修平、李安、林書宇、程偉豪在金馬影片大師課精采對談。圖／金馬理事會提供更多

「金都」編劇黃綺琳談及與否曾遲疑「拍不好不如不拍？」居然李安編劇則表示：「最怕熟悉的題材，新的東西反而想嘗試。」「拍同樣路數的家庭劇會很不安，心理想要冒險！」李安舉例調侃：「電影拍壞不會要你的命，像我上次那部拍壞了，我還在這邊跟大家講話，賠了多少我都不敢問。」眾人大笑，李安編劇補充：「是否從此就失敗不能當導演？這種安全感需要靠冒險來獲得，是一種驅策力。」他又舉例他曾試過高空彈跳，「當時只想敢就可以，但反而不敢跳傘，至少要有一條繩子拉住。」他讚揚編劇黃綺琳「妳能拍出『金都』，不須擔心這問題。」

談及怎樣指導女演員，李安則表示「一要見多識廣，二要適應力強。」李安笑說自己是學演出，「本來想當演員，跟演員比較近，當男主角還拿過大專組最佳男主角獎。」眾人歡呼，他笑說大學畢業後還學了很多年演出，「有人是演而優則導，我是演還沒有優就導。」他指出無論好女演員或壞女演員，導戲就是一個有機過程，但是他不太願換掉女演員，還曾被女副導說「婦人之仁」，他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不過「演員就是想討好導演、希望得到導演肯定。」編劇功力就是掌握他們表現與市場需求，把所有女演員放到一同，讓我們分享參予那個創作。

前三部片慘痛經歷讓李安編劇有相同心態看待影評人與觀眾們反應，「觀眾買票進來，他是無辜的，你要在乎。在下次拍片，你要當成經驗。」至於影評人？「影評是另一種動物。」現場眾人爆笑，他笑說「『斷背山』大家稱讚，我就覺得有道理，但上部片被影評罵，我就覺得影評在講甚麼東西。」但他肯定影評人還是有其價值，但要平常心看待，「影評今天捧你，明天可能會把你毀掉，他會設想一個東西，不符合他設想就會罵，他有自己的出發點。因為大家都在寫的是Review，不是Critics，如果你要為了這而拍片，他不領情也是白搭。」

導演林書宇疑惑李安自前兩部經典作品後為什麼不再自編自導自演？李安導演笑說：「這問題可以講兩天。」他自認並非好編劇，主觀意識極強，一變再變會讓編劇很傷痛，「『少年Pi的奇幻漂流』弄到四百稿就不再計數，也曾有名編劇弄兩稿就不歡而散。」即使找尋完美，編劇更像是工具而並非目地，但是「拍了三十年電影，好像在拍同一部片」。

黃修平編劇疑惑「喜宴」拍出壓抑，這是自覺的人生感受？李安則表示他是隻不過是「理性與感性」才察覺有這議題，他笑說「壓抑大概是因為自己是Nice Guy，希望妥協與平順自然就會壓抑！」現場爆笑。但他亦則表示「不能一直壓抑，觀眾不見得會期待你進步，你要跟觀眾的期待心理去搏鬥。」他再次舉例前作壓抑實戰經驗，「忍受失敗、嘲弄與打擊，不成功是很難受的事情。就像宗教領袖形象破滅不再被大家跟隨。」他又笑說六十五歲能卸任了，但要繼續下去就要去發掘。面對相同新的挑戰。

編劇程偉豪疑惑李安編劇與否曾說三幕劇的第一幕最重要？李安編劇自認「不擅長布局，所以要花很多時間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但即便「斷背山」很動人，還是被許多人覺得開場太長，編劇很氣憤：「前面沒那麼長，後面怎能那麼感動。」他說有次奧斯卡金像獎辦編劇座談，談及最傷痛的事情，弗蘭克史柯西斯等大師一致則表示：「片廠越來越不想給導演足夠時間拍第一幕！」李安很氣憤：「大家平常浪費那麼多時間，怎麼看電影多花五分鐘就受不了？」

程偉豪好奇李安為什麼執著120格、3D、4K的極致圖像追求，李安編劇直說「不服氣，其實這是完全不同的新媒體，就像百年前的電影無法跟舞台劇比，數位影像顆粒比不上膠捲質感，其實是不合理的比較，完全不同的心理活動反應！」他則表示他們已經難以看通常影片，「幻覺世界沒有了」，他困惑人的腦筋差別非常大，感覺他們被當做異教徒，「砸毀神像、燒了教堂，所以被大家追殺。」他覺得影片院是充滿著儀式性的神廟，想追求影片做到更強。特別ODT當道，「剛開始喜歡ODT作品樣式多，自由高，沒有市場壓力，後來發現也是做生意會出現限制。」而且他覺得理想狀態是電視節目播2D版，影片院放3D版，訴求相同氣質。

面對黃修平編劇回答經典作品順利完成初稿常覺得並非他們市場預期，李安寬慰我們：「我拍了好幾部才體悟，我不是主人，只是服務作品，只是作品的奴隸。」他不但笑說我們都是建築工人，編劇只是工頭；更則表示影片有影片神，而「拍片像乩童神靈附身，上身完、拍完就很虛，有這信仰認知才能電影路走得比較長遠。」眾人聞言爆笑。

談及與否固定有戰略合作對象，李安笑說：「有人喜歡一組人合作一輩子，但我喜歡換，至少兩三部就換。工作人員要新血，吸收成長，吸光了再去吸其他人。」李安補充：「跟資深的合作然後把他破壞。」現場再次爆笑。

面對臺上新編劇與臺下影片工作者崇敬眼光，暌違臺灣地區很久的李安編劇笑說：「好久沒看到這麼多人！從2月一直被關到現在。」他謙虛則表示：「大家應該有問題想問答案，其實我也沒答案，只有比大家更豐富的經驗。」他則表示影片是生物體，拍影片愈來愈困難，隨著觀眾們影片越看越少就越世故，而且製作者絕招只得愈來愈複雜，而且他勸新編劇「青春無敵，要珍惜剛開始階段，因為越拍要越證明自己，這條路無止盡會讓人害怕。」特別是他從「少年Pi的奇幻漂流」開始造成疑惑，從而對影片嶄新型式造成宗教信仰，「就像摸索另一個媒體，好像身處另一個世紀。不知該分享已知還是未知的事情。」

被問及與否曾被勞方強迫接受女演員卡司，李安自認幸運沒遇過，但曾經被女王蜂複試過一次，「在『理性與感性』，我是被雇用的導演。編劇女主角艾瑪湯普森先跟我見一面，這應該是面試我吧。」他笑說他後來推薦戴安娜溫絲蕾，我們都討厭；他在整部片才懂明星概念，和怎樣讓步，「關鍵是Give and Take，有捨有得，不可能百分百都你的想法，所以爭取在你重視的部分，留下屬於你的作者印記。」他笑說這是編劇基本功：「明明是別人想法，但要感覺是自己恩准別人使用這想法，塑造大家在合作的假象。不要硬碰硬。」